【灵肖】千山暮雪（一章回短篇BE）
完全虚构，与真人无关，毫无关联。
第一次写张起灵×肖宇梁，不是爱情，但有羁绊。
因为本人社畜，坑品极差，所以本文一章回短篇。
另BE劝退。就是连羁绊都BE的那种，慎入。
严重OOC警告。
勿杠，杠就是你对。
灵感来源芭莎mini里的小标题。
千山暮雪的出处是宋金时期金国的元好问写的《摸鱼儿·雁丘词》“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不懂也能看完，好奇可问度娘。
一
对于肖宇梁来说，出演张起灵是他踏出阴霾的契机。他以为自己的性格和黎簇挺像的，或许可以一试。但编剧和制片却觉得他像张起灵。
能有戏演，能有一条出路，能继续自己喜欢的事，就很不错了。所以肖宇梁顶着导师的压力，请了假，明明只有四场戏，却跟组很久。
但那时候他并不太懂张起灵，只是他很珍惜这个角色，很珍惜张起灵的一切。
所以当他按照导演的要求，慢慢地跪下去握住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的手，他能够感受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这明明是幸福家庭成长出来的他不会拥有的感觉。但他明白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着完成这个镜头。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触及张起灵灵魂的边界。
对于张起灵来说，雨村的生活有别于他百年来的任何时候。他虽然已经习惯了吴邪的安排和胖子的厨艺，可有时候还是无法遗忘以前的习惯。爱巡山，既锻炼，又安心。
这次他巡山的过程有点怪异。以往他能整宿整宿的不睡，也不会出现幻视之类。本来他想坚持几晚，打个来回。结果却在休整的时候平白发了梦。
梦里有个孩子穿着运动装，带着渔夫帽，对着别人举着的扫把练后旋踢。练完还劈个叉，嘿嘿一笑都冒着白烟，大约是挺冷的。
张起灵醒来后，有点怪异，他想不明白，这孩子脸熟可不认识啊。他以为或许是自己遗失的记忆终于在蘑菇汤的浸泡下回来了点。想着回去后就给吴邪说说，或许能让他俩高兴高兴，就又前进了。
脚下走着可脑子却仍然在回忆那个梦，张起灵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以往回忆记不得的事儿都会头疼，不得劲，而且梦里的背景和偶尔出现的设备又太新太像现在的东西，应该不是回忆。
就想着这梦，张起灵又突然幻视了一个场景，不禁怔住了脚步：那孩子漏出了正脸，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穿着高领毛衣和西装，背后靠着一瘦一胖两个人，三人被团团围在中间。那孩子捏住了右拳，张起灵猛地凝了眉，右手食指和中指指骨突出着，握拳不实，是张家人？待他看清这些人所在的地方，他顿时皱紧了眉头，那是新月饭店。这是他自己吗？正在疑惑，就听一声咔，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开始往回走，“宇梁你过来看一下”一个声音从画面外响起，“诶！来了”那个孩子回答。
原来他不是我，张起灵明白了，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想不明白又暂时感觉不到危险，张起灵并没有打算往回走。过了几天，就当他以为不过黄粱一梦的时候，他又看见了。这次那孩子穿着兜帽衫背着把刀，一会儿奔跑跳跃，一会辗转腾挪，一会儿和人过招，一个动作能来来回回好几遍。有些动作，张起灵看着都想发笑，太不现实也太不真实。
就这么梦梦走走的，还有一晚就要回到雨村了。张起灵有预感，到家后就不会梦见了，有些莫名的不舍，就像看个孩子长大一样。就这一晚，他看到了自己最痛的一幕，那孩子穿着藏袍在床前缓缓跪下。那么多年了，他已经能平静地回顾了，。可这时，他突然听见了那孩子的心声：小哥太苦了，这不公平，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张起灵有点发懵，他曾从吴邪和王胖子眼中看到过这种情感，可那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第一次。一股心酸和痛苦涌上心头，看着那孩子慢慢伸出手，去握床上那只手，张起灵平生第一次发出了沉重而惆怅的叹息。
那时候张起灵不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他急切地想抱抱那个孩子。
二
肖宇梁觉得自己大概花掉了之前所有的幸运，才拥有了第二次饰演张起灵的机会。尽管自己的老板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他沙海的表演也好评不断，可肖宇梁还是觉得自己幸运得不得了。
他翻看了那系列的所有书，对有限篇幅里的张起灵升起来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敬佩、敬畏、心疼、心酸……肖宇梁发现自从开始看小说，读剧本后，把自己十年份的气都叹完了。
等进组后，他发现之前的自己太天真了。每拍一场戏，他都试着把自己代入情境，如果是小哥会怎么做。可每次不是自我怀疑就是叹息小哥太苦。
后来有一次转场赶飞机的时候，他仍然自我怀疑，不断追问给他拍照录视频的粉丝：你们之后要接谁？他自信没有那么大魅力让粉丝送机。
或许是太过沮丧，飞机上他梦见了小哥。梦里，小哥只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了一句：你很好。
梦醒后，一边走下飞机一边还推理那是不是小哥：没戴兜帽，不是小哥；能笑得那么绝，是小哥；没有黑金古刀，不是小哥；话那么少，就仨字，是小哥……
一通瞎掰推理之后，肖宇梁自信地认为那就是小哥，反正是自己的梦。
之后的每一天就开始了“拍摄自我怀疑，做梦小哥首肯”的无限循环。肖宇梁从来不细想这事，梦里他总是把生活工作事无巨细地叨叨给张起灵听。而他梦里的张起灵只偶尔点个头，或是回他一两个字，更多的时候张起灵会眼含笑意地看着他说话，梦醒前拍拍他的头。
他只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有时候也会有些奇怪的事。比如某次梦里抱怨腿肚子酸胀，张起灵二话不说伸手去揉，结果把肖宇梁给疼醒。傻孩子还以为是睡觉抽筋，想着明天要多喝牛奶，就照着那地方按了几下，虽然生疼，但效果显著。再比如某次梦里他抱怨一个武打动作，怎么都不好看，张起灵突然严肃地拉起他来，告诉他正确的发力点。后来再拍这个动作时，傻孩子下意识地用了那个方法，收获了不少赞许。
日子过得飞快，在横店的酷暑中，肖宇梁快杀青了。最后几场打戏候场时，肖宇梁明显有些兴奋，对着工作人员的手机录影说出了他觉得很酷的话：往死里打。那是某次梦里他问张起灵受了重伤还怎么能次次脱险，张起灵沉默许久后给的答案。
但是这兴奋劲儿到梦里就荡然无存了，肖宇梁都不敢开口告诉张起灵他要杀青了，他不再演张起灵了。他还是强装着轻松，说白天的有趣事儿。
直到最后那天，这离别的伤感都传染到了白天。导演说拍几个宣传片的镜头，让肖宇梁穿上兜帽风衣，拿着黑金古刀，随意做几个动作。肖宇梁想起有一次梦里，他问张起灵，他那臂弯擦刀帅不帅，张起灵破天荒地多说了好几个字：帅，实用，我也这么擦刀。于是也不管这风衣是否耐造，肖宇梁拔出刀，随意舞了几下，就用臂弯擦了刀，特别缓慢，特别慎重。
后来他都不记得那天梦里是怎么和张起灵告别的，只记得张起灵只愣了一下，然后笑得特别灿烂，一边用力揉他的脑袋，一边说：你很棒，自信些，辛苦了。
张起灵是在被吴邪一同分析和传授之后，才明白那孩子是演员，很有可能是演的自己。吴邪和王胖子最开始好奇演他们的人长啥样，总追着张起灵问，张起灵真不知道，无从答起。一阵子后，大家的新鲜劲儿就过了，以为就是个意外。
可一年多后，张起灵又开始梦到那孩子了，这次没有在拍戏，但他总是对着书或者本子叹气。张起灵几次想看清内容，却总是糊着层雾，看不真切。但他能听到那孩子的呢喃，不是小哥也太能忍了吧，就是小哥也太难了吧。又和自己有关，又让他为难了，张起灵想着。
本来夜里梦梦那孩子拍戏演自己挺有趣的，可张起灵很快就发现这孩子不自信。明明演得很好，甚至很多时候这孩子仿佛自己的半身一样，能做出同样的动作、姿势、神情。那么不自信不应该啊。
当梦到那孩子对一群女孩几近哀求地说：“就告诉我嘛，之后要接谁”，张起灵有些着急了。他很想对那孩子说你很好，那份急切仅次于守青铜门。
大约是他的念想太过强烈，他终于在梦里和肖宇梁见面了。面对面地看着，发现了和以前的自己有相同之处——太瘦削，也发现了和自己的不同——活泼。他不止一次感叹，这孩子真俊，或许是沉默太久，他只来得及拍拍那孩子的头，说一句“你很好”。
后来张起灵突然嗜睡了起来，吴邪猜测是为了填补百年睡眠空缺，而王胖子则觉得这是青春永驻美容觉。不管他们怎么想，张起灵白天能梦到那孩子拍戏，晚上能陪着那孩子听他说话 。
越相处越明白这孩子真的和自己不一样，该说是大相径庭。能那么逼真地表演是不容易的。自己的出现能让孩子更鲜活快乐自信，也是张起灵坚持夏眠的动力。
他想亲近他，因为那孩子很努力地解读他，竭尽全力地饰演他，难为他了；他想宽慰他，因为那孩子偶尔流露出的落寞太像以前的自己，这不好；他甚至想保护他，因为那孩子时不时地打戏受伤，有些愧疚。
可他除了安慰鼓励，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因为一次弄疼了那孩子的腿而后悔不已，虽然他最初只是想帮他按摩一下酸胀的小腿肚。
他看到他兴奋地说“往死里打”，他觉得这样是最好的。他不用明白自己这话里的含义其实是向死而活，他只需要每天高高兴兴地就好。
当那孩子一脸难过、委屈、纠结地解释杀青的含义，张起灵反而替他高兴。他的一生太难，又岂是这个孩子能承受的？即便是短暂的时间，那也太过艰辛了；即便是镜头前的扮演，那也太过煎熬了。
所以张起灵高兴那孩子终于解脱，只说着辛苦了、很棒之类的鼓励的话。感谢之词却难以启齿，太轻太敷衍了。
三
肖宇梁没有想到，这部戏的后劲儿那么大。他不太敢在人前听张起灵的角色歌，因为他会哭。明明已经杀青了，但是他却真的和张起灵共情了，很难自拔。
梦里的小哥被肖宇梁自己否认了，他觉得自己演得没那么好，绝对没到让本尊都觉得好的地步。所以片子开播的时候他有些期待，更多的是忐忑：少骂一些就好。
收到反馈的时候，肖宇梁很开心，嘚瑟地给哥哥发截图和视频，第一次提及拍戏时梦里小哥夸自己。然后被哥哥骂着魔了。肖宇梁还挺开心：可不是吗，这样的人怎么能不着魔呢？
可好景不长，吸血张起灵等等类似的谩骂一下子就占据了肖宇梁的wb评论。
最开始肖宇梁知道这骂的没根据，自己性格是真的跳脱而且从来人居分离，因此也没觉得什么。可时间一长，那一股委屈和心酸就见风草张。嘴上说着不在意，却会在夜半独自偷偷委屈。可这次，他再也没有梦到小哥安慰鼓励他。
会再次梦到肖宇梁让张起灵很高兴，可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起初一起看好评挺开心的，那孩子乐颠颠地小得瑟，张起灵第一次见。觉得他饰演自己，糟了那么多罪，总算是有回报了。
可后来他慢慢发现孩子的情绪不高了，张起灵大约知道是评价不好。可这不符合情理啊，明明演得很好。
醒来前，张起灵只大概记住了一些评论，却不明白其中的含义。醒来后，他很难得地怒了，因为他终于明白吸血的意思，也搞清楚了那些骂人的话是如何的污言秽语。
他想不明白，那么努力的孩子，凭什么、为什么会被这么恶意的攻击？
张起灵着急地想拿小黑金砍人，可却什么也做不了。
四
那天知道要和曾舜晞一起拍芭莎，肖宇梁很高兴，一方面是剧真的成功了，而且是广泛认可；另一方面是还能再演一次张起灵。
最开始的几晚，肖宇梁总在睡前默念张起灵的名字，希望能再梦见他。可他在没出现过。
拍芭莎前一晚，肖宇梁忍不住念叨：小哥明天可能是最后一次演你了，不来看看我吗？
可惜醒来却什么也没有，只剩湿了的枕头和肿成单眼皮的眼睛。
先拍的个人，是最爱的战损。拍摄很紧凑，肖宇梁几乎没有空暇感伤。卸妆的时候，张起灵终于出现了。
这是第一次那么那么近地被张起灵看着，他的眼里满是疼惜。他几次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不用说话，肖宇梁读懂了张起灵的眼神，是心疼，是不舍。肖宇梁突然感到自己的脸被捧了起来，只来得及听见一声压抑的叹息，就醒了。
“呀，卸妆都能睡着，是不是昨晚兴奋地睡不着？”是曾舜晞的声音。肖宇梁不明意义地嗯啊了一声，内心还惊慌于刚才那声道谢。
后来的双人拍摄，肖宇梁极力调整自己的状态，甚至幼稚地甩起曾舜晞的手。可这一切却在那一瞬间破了功。
摄影师要求两人扮演剧中人十年后重逢的样子。进入角色后的肖宇梁看向对面的曾舜晞，可看到的却是张起灵的幻影。那幻影静静地含笑地看着他，最后开了口却无声。看清那口型，肖宇梁忍不住想哭，可心里却不酸，仿佛被温水泡着。第一次醒着梦到他，原来他真的认可自己啊。
值了。
小哥疯了，这是吴邪和王胖子的统一见解。明明做着日常的事，却浑身憋着火。每天几次强迫自己睡觉，睡不着就会起床卖力干活。王胖子曾经调侃他就像当年死了云彩的自己，结果却被张起灵瞪得噤了声。
他想再见那个孩子，想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有太多话想要说。可是每次都无法入眠。突然有天他似乎听到那孩子的声音，有点哀求，就像当年求那些女孩子一样，声音软软糯糯地喊着他的名字，问他为什么不来看他。
张起灵突然想起几年前第一次梦他的情形，那是在山里。他什么都没带，冲进了雨幕，冲进了山里。这么长时间，他弄明白了，他什么都做不了，不能保护他，不能照顾他，不能补偿他。但至少他可以向他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冥冥中他知道时机到了，他看到那孩子哭肿的眼睛，样子和他一点都不像，低着头，蔫蔫的。他第一次喊了他全名，孩子一瞬间亮起的眼睛，让他更心疼了。他太赤诚，就像当年的吴邪，可这里没有张起灵能护着他啊，虽然自己也没能护住吴邪。
张起灵忍不住捧起那孩子的脸，想说的太多，却不知道怎么开头，最后只化成浓重的叹息。
很快孩子就醒了，但张起灵发现自己并没有醒。他看着他不断调整情绪，和饰演吴邪的孩子闹腾，然后继续工作。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当张起灵听到十年之约，他知道那是最后的机会了。最深的执念是还有话没有说完。他站在他的对面，确信那孩子认出了自己，明明该是重逢喜悦，那孩子却眼中有泪。说吧，该让那孩子放下了。
张起灵开口却无声：兜帽太重了，摘了吧，谢谢你，再见。
吴邪没有想到，这个被他从山里找回来发了几夜高烧的人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失忆了。张起灵醒来后说了两句话：“演你的孩子像你，眼睛更大。吴邪我要出一次远门，很远，会回来。”然后在吴邪的严加看守下，张起灵消失了。两年后，吴邪收到了张起灵寄来的明星片，寄件地址是墨脱。
后记：这几天一直逛这个tag，少有人写这类的，但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热情继续创作这个CP，这篇权当是给自己圆梦。如果你看到这里，谢谢你，对不起写得那么感伤。我以为的肖宇梁其实很敏感，虽然很坚强很有能力，但私底下他可能是会自责沮丧的人；而我理解的张起灵应该会对自己认同的人偏爱很多，会努力保护照顾。所以希望张起灵会喜欢肖宇梁扮演的他，也希望肖宇梁能被张起灵本人认可。
一切都是私心，若不同意，也请不要戳破我的美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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